第一章·地狱】
下界,一个永远看不到天空的世界。
在这个暗无天日的世界,不管你在什么时间从什么地方仰视头顶,都绝对看不到夜空的景致,笼罩这个世界的,永远只有地狱岩组成的穹顶。
仿佛随时都会滴下鲜血一般的,血色的“天空”。
地狱要塞,则是处于这个没有天空的世界的,一块肮脏的“乐土”。
地狱要塞据说是几百年前一个强大种族的军事基地,但此时此刻,它早就没有了传说中的那种宏伟大气。现在这个所谓的地狱要塞,是那些被流放的异种族的聚居地。自从人类彻底占领下界,这些种族就被打上所谓的“怪物”名义驱逐出家园,流放到这个黑暗的地方任其自生自灭。
这些异族在地狱要塞里挖出了许多的房间和通道,从此便过着类似穴居的生活。
真实和残酷在这个小世界里体现地淋漓尽致。拥有势力的人,在这里过着土皇帝一样高高在上的生活。没有力量的人,只能像下水道老鼠一样苟活,直到化作一具无人理睬的饿殍。在这个地方,出现率最高的是赌徒、妓女、小偷,以及——
暴徒。
“灰哥!饶命啊,灰哥——!”
悲惨的求饶声并没有换来他想要的宽恕,只听一声闷响,一个胖得跟头猪一样的红皮肤男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墙上,老旧的地狱砖墙裂出了蛛网一样的裂痕。男人跪倒在地咳嗽了起来,过了一会儿咳嗽声换成了痛苦的大口喘气。
他趴着的地方是一个几十平方米的房间,勉强可以看出,这曾经是一个酒馆。然而此时此刻这个小酒馆却已经变得一片狼藉,许许多多的砖椅砖桌被砸成了一堆暗红色的碎片,堆在墙角的酒桶也被弄得稀巴烂,流出的酒水浸染了一大片的地板。
男人无暇留意自己的酒馆的惨况,此时此刻他正惊恐地仰着头,脸上的肥肉哆嗦着,像是在注视一个怪物。
被他的恐惧目光注视着的,却是一个黑发的少年。
没经打理的一头黑发显得有点乱,身上的简单衣物沾着灰黑的污迹。少年站在那里,俯视着这个比自己还高的男人,目光,冰冷冷的。
他长得很年轻,十六七岁的年龄。放到人类的社会里,正是意气风发热血澎湃的年纪。而他的那双混浊的双眼中,有的只是冷漠。
“下个月,交上保护费。不然,杀了你。”
不带感情的威胁话语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。少年转过身,一脚踹烂了柜台边摆着的最后一个完好的酒桶,喷出的酒液将柜台染成了鲜血的颜色。然后少年撇下了那个可怜的酒馆老板,从正门扬长而去。
至于那个酒馆老板就这之后怎么样了,少年不知道,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谁。他只知道自己刚刚完成了一个帮派小头目给他的工作,把那个不听话的酒馆老板教训了一通。现在他可以回来报告了,假如老大心情好的话,说不定还会额外给他一些石英币(地狱要塞的通用货币),然后他就可以考虑睡醒一觉之后去哪里玩了。
对少年来说,他需要考虑的也不过如此。
贪婪、自私、残忍、冷漠,这是他的写照,同时也是这个地狱要塞的写照。
因为邪恶,所以冷漠?
还是说,因为冷漠,所以邪恶?
他不知道
少年插着裤袋,贴在地狱要塞的墙壁边上走着,不知道是不是在躲避走廊外那些灼热的熔岩火光,他喜欢阴影,光明对他来说似乎是种折磨。
阴暗的灵魂,只要行走在阴暗之中就足够了。
走了一段时间,少年到达了目的地,他走进了那个小头目呆着的店。二十分钟后,他手里拿着一些石英币走了出来,脸上带着那种流氓小混混特有的笑容。
“灰哥好。“
少年抬头,迎面走来了一个猪人族的帮派小弟,脸上带着一片谄媚的笑容。
”灰哥威风啊,把那个胖子揍得跟条狗似的,哈哈哈——”
“揍一块垃圾而已,没什么好得意的。”
不知道是因为刚收了钱,还是这个猪人族小混混的奉承让他很受用,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多了一些笑意,混浊的瞳孔也显得稍微明快了点。
“哪里,灰哥的威名咱们这条街谁不知道。”那个年轻的小混混堆着笑脸,一幅恭敬得不得了的样子,“对了,灰哥,小弟我的‘生意’总算是办起来了,不知道灰哥能不能来借个光呢,不出血不要钱啊。”
这个“生意”自然是隐喻。少年挑了挑眉头从来打量了一下他,他原来还以为这个帮派成员只是个普通的小混混,但现在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,至少人家是有自己的一家窑子的,虽说相对于那些大佬拥有的产业,这显然微不足道。
难怪这个家伙这么热情地搭话,原来是有目的的啊。
【第一章·地狱】
下界,一个永远看不到天空的世界。
在这个暗无天日的世界,不管你在什么时间从什么地方仰视头顶,都绝对看不到夜空的景致,笼罩这个世界的,永远只有地狱岩组成的穹顶。
仿佛随时都会滴下鲜血一般的,血色的“天空”。
地狱要塞,则是处于这个没有天空的世界的,一块肮脏的“乐土”。
地狱要塞据说是几百年前一个强大种族的军事基地,但此时此刻,它早就没有了传说中的那种宏伟大气。现在这个所谓的地狱要塞,是那些被流放的异种族的聚居地。自从人类彻底占领下界,这些种族就被打上所谓的“怪物”名义驱逐出家园,流放到这个黑暗的地方任其自生自灭。
这些异族在地狱要塞里挖出了许多的房间和通道,从此便过着类似穴居的生活。
真实和残酷在这个小世界里体现地淋漓尽致。拥有势力的人,在这里过着土皇帝一样高高在上的生活。没有力量的人,只能像下水道老鼠一样苟活,直到化作一具无人理睬的饿殍。在这个地方,出现率最高的是赌徒、妓女、小偷,以及——
暴徒。
“灰哥!饶命啊,灰哥——!”
悲惨的求饶声并没有换来他想要的宽恕,只听一声闷响,一个胖得跟头猪一样的红皮肤男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墙上,老旧的地狱砖墙裂出了蛛网一样的裂痕。男人跪倒在地咳嗽了起来,过了一会儿咳嗽声换成了痛苦的大口喘气。
他趴着的地方是一个几十平方米的房间,勉强可以看出,这曾经是一个酒馆。然而此时此刻这个小酒馆却已经变得一片狼藉,许许多多的砖椅砖桌被砸成了一堆暗红色的碎片,堆在墙角的酒桶也被弄得稀巴烂,流出的酒水浸染了一大片的地板。
男人无暇留意自己的酒馆的惨况,此时此刻他正惊恐地仰着头,脸上的肥肉哆嗦着,像是在注视一个怪物。
被他的恐惧目光注视着的,却是一个黑发的少年。
没经打理的一头黑发显得有点乱,身上的简单衣物沾着灰黑的污迹。少年站在那里,俯视着这个比自己还高的男人,目光,冰冷冷的。
他长得很年轻,十六七岁的年龄。放到人类的社会里,正是意气风发热血澎湃的年纪。而他的那双混浊的双眼中,有的只是冷漠。
“下个月,交上保护费。不然,杀了你。”
不带感情的威胁话语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。少年转过身,一脚踹烂了柜台边摆着的最后一个完好的酒桶,喷出的酒液将柜台染成了鲜血的颜色。然后少年撇下了那个可怜的酒馆老板,从正门扬长而去。
至于那个酒馆老板就这之后怎么样了,少年不知道,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谁。他只知道自己刚刚完成了一个帮派小头目给他的工作,把那个不听话的酒馆老板教训了一通。现在他可以回来报告了,假如老大心情好的话,说不定还会额外给他一些石英币(地狱要塞的通用货币),然后他就可以考虑睡醒一觉之后去哪里玩了。
对少年来说,他需要考虑的也不过如此。
贪婪、自私、残忍、冷漠,这是他的写照,同时也是这个地狱要塞的写照。
因为邪恶,所以冷漠?
还是说,因为冷漠,所以邪恶?
他不知道
少年插着裤袋,贴在地狱要塞的墙壁边上走着,不知道是不是在躲避走廊外那些灼热的熔岩火光,他喜欢阴影,光明对他来说似乎是种折磨。
阴暗的灵魂,只要行走在阴暗之中就足够了。
走了一段时间,少年到达了目的地,他走进了那个小头目呆着的店。二十分钟后,他手里拿着一些石英币走了出来,脸上带着那种流氓小混混特有的笑容。
“灰哥好。“
少年抬头,迎面走来了一个猪人族的帮派小弟,脸上带着一片谄媚的笑容。
”灰哥威风啊,把那个胖子揍得跟条狗似的,哈哈哈——”
“揍一块垃圾而已,没什么好得意的。”
不知道是因为刚收了钱,还是这个猪人族小混混的奉承让他很受用,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多了一些笑意,混浊的瞳孔也显得稍微明快了点。
“哪里,灰哥的威名咱们这条街谁不知道。”那个年轻的小混混堆着笑脸,一幅恭敬得不得了的样子,“对了,灰哥,小弟我的‘生意’总算是办起来了,不知道灰哥能不能来借个光呢,不出血不要钱啊。”
这个“生意”自然是隐喻。少年挑了挑眉头从来打量了一下他,他原来还以为这个帮派成员只是个普通的小混混,但现在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,至少人家是有自己的一家窑子的,虽说相对于那些大佬拥有的产业,这显然微不足道。
难怪这个家伙这么热情地搭话,原来是有目的的啊。
少年想了想,行啊。虽然他不期待这货的窑子里有什么好货色,但反正自己刚拿到了一小笔钱,开个荤也不错。而且,怎么说也是同一个帮派的兄弟,关照关照也是应该的。
“嗯,我会的。”
【第二章 疯魔与女孩】
地狱要塞的生活,总是带着血色的,如同那血色的穹顶一般。
“嗷——!”
帮派间的战斗,是没有秩序可言。此时狭窄的天桥上挤得满满的都是赤发红肤的猪人族。手中的刀剑和棍棒在混入战场的一瞬间马上就会被染成一片鲜红,空气之中充斥着灼热的汗臭和血腥,嚎叫声,哭喊声,粗骂声,夹带着骨头破裂的声音,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,久久不息。
两边的人马纠缠在了一起,根本分不清阵营。所有人都疯狂了,有的甚至干脆不分敌我,看到看起来像是敌人的家伙就揪过来搏杀成一团。就连那些悬浮在天桥两侧的“白头发”(地狱要塞对恶魂族的一种称呼),都不敢继续往战场开火,只能和同为恶魂族的敌对帮派成员相互倾泻火球。
在那些猪人之中,有一抹黑色分外抢眼。
他双手举着一把石剑,如同一条猎犬,在天桥上飞快地穿梭。作为凋零骷髅的灰天生善于使剑,然而这时候这把大剑却被他当成了钝器,不知道有多少个骨头帮被这把沉重的石剑砸断了胳膊大腿,躺在了一边哀号。运气不好的干脆直接被扇中了脊骨,翻了翻白眼便没了气息。
“嗷——!”
少年咆哮着,眼球瞪出了血丝,他像是一头疯狂的恶魔,在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中狂欢着,展露出锋利的獠牙。
被他打伤砸死的人是谁,他才没兴趣知道。
他感受到了血色的快乐,任由这种快乐支配身体,脑子里已经想不出什么东西。
每当灰一下打飞一个对手,总会有些人撇下身边的敌人大声喝彩起来。仿佛只要这头黑色的恶魔还在这里宣泄着暴力,胜利就永远属于他们金刃帮。
崇拜他,追随他的人,尊敬地称他“灰哥”。
而畏惧他,憎恨他的人——
“这头疯狗!给我去死!去死啊——!”
一个猪人歇斯底里地嚎叫着,挥起了手中的木棍砸向了灰。面对着近至身前的黑发少年,他的脸容扭曲到了极点。
灰横起手臂,沉重的木棍打在灰的手臂上“啪”地折成了两半,然后灰若无其事地扭起另一只手的手腕,用单手握住大剑朝着猪人的脑袋扇去。伴随着一声闷响,他的脑袋像是烂番茄一样爆了开来。
灰低头喘了两口粗气,开始搜索下一个猎物。由于没有人愿意接近他,此时他的周围空荡荡的,就连同为金刃帮的兄弟,都不敢闯进这头恶魔的狩猎领域。
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站在天桥最后面的一个恶魂族。
那个白头发看到他瞄上了自己,当场身子一僵。灰吼叫一声冲了出去,几乎到了他的鼻子底下。直到这时候,这个可怜的恶魂族小伙才想起来自己可以漂浮。他慌慌张张地飞了起来,险而又险地躲过了少年挥来的拳头。
升到了几十米高,白头发俯视着没有飞行能力的灰,发出了一串得意的大笑声。然后他举起手指,一发火球朝着他砸去。
灰跳开一步,然而爆炸的火球依然灼伤了他的手臂,一阵刺痛让他咧了咧嘴。
然而,痛觉能阻止一头疯魔的脚步吗?
答案是否定的。
痛楚,再次刺激了少年的神经。他焦躁地左顾右盼,最后盯上了天桥口的那座塔楼。然后他纵身一跃,攀住了窗口,顺着塔楼飞快地爬了上去。
白头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,焦急中来不及瞄准便打出了几发火球。然而少年的动作是那般的迅捷,火球远远地轰在了灰的身后,丝毫没法阻止他的接近。
“混账!混账!!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啊——!”
他甚至吓得连回避都做不到,在他绝望的喊叫声中,少年一蹬墙壁,怒吼一声朝他扑去,扼住了他的脖子。
两人轰地落地,落在了临近的另一道天桥上,灰松开手,身下压住的白头发已经被捏断了颈骨。
他扬起脑袋,露出了胜利者的狰狞笑容。
但就在这时,他的笑容呆住了。
他,看到了什么?
那是本来不应该看到的东西。
那是,不应该出现在这个血腥之地的东西。
一个,女孩。
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幼小女孩,她有着一头比下界的熔浆更加灿烂的金色长发,女孩身上的裙子被划破了几道小口子,从里面露出来的是纤弱而未经发育的身体。
一个不知道为何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女孩,跪在了一截断桥的角落上,缩着脑袋,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哭泣着。她似乎不敢发出太大的哭声,生怕将那无情的杀戮引到了自己的身边。白皙的脸容带着泪珠,仿佛是洋娃娃一样令人怜爱。
疯魔,停下了杀戮的獠牙,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地看着她。
——是……附近的居民吗?
——但是,那种金色的头发,从来没有见过啊。
——父母呢?是逃跑了,还是被杀了?
少年看了一会儿,突然,嘴角邪恶地翘了起来。
这个小女孩,应该也算得上是不错的“货色”的。
灰一步步地朝她走去。
她的身体是那么的娇小,娇小到随手就能捏个粉碎的程度。
女孩还在低头,呜呜地哭泣着。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,就在十几米之外,有一只罪恶的手,朝着她伸来。
但是就在这时,灰突然感到脚下一晃!
——糟了!这地方要塌了!?
灰瞳孔一缩,这个区域本来就已经比较老旧了,再被一些不长眼的火球折腾几下,已经开裂了!他低头一看,然后又望向了那个女孩。前方不远处,一道裂纹朝着女孩的方向,疯狂地蔓延着。
桥的对面本来就断了那么一截,假如这边也裂开的话……
她甚至还什么都没发觉,眼看就要连同身下的断桥一起坠入岩浆湖!
——该死,怎么能让送到嘴边的肉溜走。
灰一咬牙,冲了出去。就在他跑出去的时候,他突然感觉到了后脑一阵灼热。然而少年没有时间理会。他在女孩不知所措的目光中揽住了她的腰,踏着即将崩坏的桥面,纵身一跃,顺利地降落在了桥的对面。
然后他拧过头,看到的是一个脸色布满恐惧的恶魂族,显然刚才那阵灼热的来源,就是这家伙的火球。
很可惜,这货的偷袭失败告终了。
灰毫不客气,单手抄起石剑掷了出去,凭借着凋零骷髅的怪力,剑尖飞出几十米后,捅进了那个颤抖的身体。
然而这一次,少年,却并没有杀戮而兴奋。
他茫然地低下了头,看着还被自己揽在臂间的金发丫头,看着那双衔着泪珠,水汪汪的鲜红色瞳孔,小声地呢喃着。
“假如不是为了救这家伙的话……我就被爆头了?”
冰冷的视线,仿佛是带着足以取人性命的力量。
两个小跟班吓得差点尿出来了,扶起他们的同伴跌跌撞撞地逃窜。
灰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,然后,低头看着女孩,用冷漠的语气说——
“站起来。”
金发女孩似乎还处于惊慌之中,她抬起头,不知所措地看着少年。
“站起来,我们走了。”
女孩这才反应了过来,站了起来。眼看灰朝着天桥一个方向走去,女孩赶紧跟了过去,生怕他就那么离自己而去,自己就再无依靠了。
犹豫了一下,女孩伸出了小小的手,握住了灰的右手。
灰皱了皱眉头,女孩微妙的举动引来了周围的目光,使得他有点窝火。于是黑发少年回过头呵斥道:“别拉我的手!”
金发女孩颤抖地缩了缩脑袋,赶紧松开了手掌,下意识地离开了灰一点。但当她用胆怯的目光看了看四周,那一张张吓人的脸孔却是使得她更加害怕。于是她重新贴到了灰的身后,轻轻地捏住了灰的衣服。
做完这个,她又怯怯地抬起头看了看灰的脸,见他这次没有意见,才松了口气。
一大一小就这样回到了灰的小窝,那个阴冷的桥洞。
一进家门,迎面而来的寒冷的气息让女孩哆嗦了一下。
灰瞥了她一眼:“坐下吧。”
金发女孩乖乖地坐下了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女孩愣了愣,似乎正在理解灰的意思,过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。
灰皱起眉头:“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?”
女孩点头。
“父母呢?”
摇头。
“家住哪里?”
灰有点烦躁,但是这次回应他的依然是摇头。
看来,这小娘们儿是怎么都不记得了。
……等一下,这难道不好吗?
仔细一想,灰发现这是好事啊。她什么都不记得了,也就是说自己可以不那么担心她会不会逃跑的问题,容易控制。
想到这里,灰的心情又好了起来。
不过,自己应该给她取个名字,至少方便称呼。
但是……应该取什么名字呢。
灰又困扰了起来。他本来就是个孤儿,没什么文化,连字都不认识一个,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名字。
“真麻烦……喂,从今天开始,你就叫做『孤儿』吧。”
想了半天,灰这么说到。
这的名字不挺好的嘛。
没错,她是个孤儿,和灰一样,是个孤儿。
“……孤……儿……?”
金发女孩歪了歪脑袋,呢喃着。这时候灰才发现她的声音原来很好听,尖嫩尖嫩的。在那之前,要不是因为她说了这么一句,灰还真以为她是个哑巴呢。
“孤儿?”女孩又念了一句,同时她用手指在沾满灰尘的桌子上划了几下。灰凑了上去,发现她划出来的似乎是某种符号……
“你会写字?”灰惊异地说。
女孩点头。
……呵,真是怪事。一个流浪孤儿居然可以随手写出自己的名字。
就这样,女孩有了她的名字。
——“孤儿“